孤山

糖文写手。

【all金】时间旅客(启)



-又名“我来自四个不同异世界的男朋友们同时找到失忆的我怎么破”或者“我真的没有脚踏多条船”,沙雕煽情口水文,没有逻辑。



【01】


黑黢黢的涌流缓慢地渡过几千里程,星光像被揉碎了,没入深色中,不见踪迹。船桨哗啦划破水波,宛如大地脉络的呼吸声,纯粹的金色从帽檐中探出,是密不透风的黑暗中唯一的光源。


“马上就到渡口了,”有声音说,“你是第一次做摆渡人,我查过了,只有四个旅客,不要紧张。”


渡船上只有一人,这清透平静的嗓音仿佛凭空出现,但坐在船沿的男孩显然并不感到害怕。他笑了笑,收回投注向远方的目光,白皙的清秀脸颊上露出一个梨涡,轻声说道:“我不紧张。”


星纪元2019年,无人发觉的宇宙一隅,忽然蔓延出了一条蜿蜒的暗河。它源于时间尽头,载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异乡人,流向不知明的彼岸。每日零时,会有渡船自上而下,据说跟随摆渡人游完一条河的旅途,就可以见到自己想见的人。


不明来历的河、无根无据的传说、不知出处的摆渡人,以及各怀心事、前仆后继的异乡旅客。


——像是一则宇宙怪谈。


渡口是一块木牌,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,孤独地伫立亘古。金站起身,深吸一口气,露出灿烂的笑容,看向被包裹在黑色斗篷的四道挺拔身影:“四位旅客好,欢迎来到时间渡口,我是你们的摆渡人,金。”


他咬字很干脆,最后一个“金”却拉长了一点,仿佛潋滟的水中波光,晃荡在心口。


四道黑影僵持着,金看不清他们的脸,却明显地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静静地停在自己身上。没有人说话,金担心是自己做错了什么,尾音带着疑问:“…请问,有什么问题吗?”


“没有。”站在最边上的人开口了,声线很温柔,拉下了斗篷,露出一双碧翡色的眼眸和半张俊美的脸颊,“抱歉,是我走神了。”他率先走上了渡船:“你好,我是…”


他的声音在这卡了一下,像是老旧的收音机,片刻后才恢复正常:“我是…安迷修。”


他身边的三个人一声不吭,一个接一个的上了船。最后那道清瘦料峭的身影经过金时停留半秒,一大片清凌凌的冰紫色望进金的眼里,像是世纪末的冰河,封存过后大片坍塌,孤独地等待灭亡。


可他到底什么也没等到。


金疑惑地歪了歪头,无声地询问是否需要帮助。


“格瑞,”他接上中断的步伐,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往前走,声音如那双眼睛一般清而凉,冰霜横生,霎那间满地月华,“…我的名字。”


【02】


船只寂静地向前行驶着,金划着桨,目光轻轻略过四个人,又滑向不知名的远方。他已经热情地介绍完了整个旅程,尽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,但金也不觉得气馁——事实上他对于时间旅行也并不了解,倘若几位旅客真要刨根问底,恐怕他也只能陷入尴尬的沉默了。


四位旅客都不怎么爱说话,有两个人更是从一开始就没搭理过他。


金盘腿坐着划船,因为有点心不在焉,船桨碰礁。


木石相击,声音清晰,一圈一圈晃开涟漪。看着最冷漠的那个青年忽然扯下斗篷,蓦地看了过来。他的发色与瞳色相近,并不温柔的色彩几乎可以灼伤虹膜,眼眸弧度锋锐,眼尾浅窄,透出凛冽的金,居高临下地说:“拿过来。”


“…啊?”


对方命令的口吻毋容置疑,不见任何柔和,英俊到无可挑剔的脸颊上是纯粹的不耐。没等金回答,他便拿过船桨自己握好,目光后侧一些:“喂渣渣,滚回去坐好。”


毫无礼貌可言。


但金只是愣愣地看着他,过了会皱起眉,茫然问道:“我们以前是不是…”他话音未落,船只忽然经过了一阵极其剧烈的颠簸,坐在船边的金猝不及防就要跌落。


脑海内那道一向冷静自持的声音罕见地失了控,三声小心过后,他落入了一个怀抱。


对方下半张脸依旧看不清,一双眼睛是浓酽的紫,眼尾微微上挑,仿佛十分风流多情。但他的身体是冰冷的,感受不到一点人的温度,扶住金的手也是凉的,半晌后轻笑一声,同样拉下斗篷,露出一张俊美到令人头晕目眩的脸颊。


“小心点,小鬼,”他漫不经心地说,握住金手腕的力道却不由自主地加大,“…下次掉下去,谁还会救你?”


“谢谢你啊,”金坐直身子,“但是不会的,我是摆渡人,这是我的领域,掉下去也没关系。”


“哈,”男人牵了牵唇角,却没能成功露出一个笑容,最后垂下眼,眼尾近乎妖冶地上扬着,黑色长睫掩住瞳孔,有种酷烈的冷峻,“记好了,我叫雷狮。”


“我们到达第一个目的地了,”金望了望前方,那儿透出点莹耀的微光,他撑着船舷站起身,“时间旅途的组成和旅客数量有关,旅途的目的地,应该是…”


噔。


靠岸了。


他哑然失声,困惑不解地望向面前一大片的向日葵,那里横着一把巨大的绿色巨刃,顶端坐着一个银发青年。


——时间旅途,目的地,是旅客的记忆。



【03】


他平常大概是会束发的,此刻却任由银发散落,轻而易举柔和了过分清冽的气质,泠泠如水。


没有声音,也没有哀乐,更没有眼泪,他只是望着堆砌在墓碑上的向日葵,很久很久,露出了一个类似于困惑的表情。


像是不明白,为什么人死之后就会化成一抹飞灰,烟消云散。


格瑞不会乐器,生活中最常见的音乐是金不着四六的瞎哼哼。那些通常是旋律欢快的乡间小曲,他会在对方兴高采烈询问好不好听的时候不予理会,然而当那抹金色跳跃着、飞舞着在他面前,一向冷漠的青年会不由自主注视着——一直注视着。


不会叫停,是不善言辞的青年最大的默许。


他和金自幼比邻而居,倘若真要谈起意义,也无法用言语加以修饰。那时候他跟着自己,跌跌撞撞也跑来凹凸大赛,格瑞言辞激烈地逼他走,未尝不是因为害怕。


能失去的已经近似于无,要追寻的孤注一掷……唯独金,拜托你,好好地活着。


“格瑞,”后来他被禁锢在矢量箭头之中,纯黑的能量涌动着游走在他四肢百骸,那个金发寸寸化雪的少年回头冲他笑,“这次该我保护你了!”


那个唐突的吻到底没有落在唇上,他颤抖着,听到少年轻声说了一句“初吻果然还是留给格瑞以后的妻子比较好”,从此便再也没有看过他,孤身一人,转身冲向千军万马。


那双血瞳之中,最后一刻流转出明媚的蔚蓝,像极了金用从垃圾堆里寻来的蜡笔,画出的那片天空。


——金——不要!


“你的伙伴很不错,”创世神用怜悯的语气轻轻说道,“不仅帮你杀死了大乱斗的全部对手,临死前还不忘强调你才是最后的胜利者,要我实现你的愿望。”


他总是这样的高高在上、自以为是、俯视众生——


格瑞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、做了什么,他好像麻木地站起身,烈斩在掌心颤抖着,冰紫色的眼眸里破碎着旋转着回忆,最后轰然化作齑粉。


“……还给我。”


把他还给我。


【04】


“墓碑里就是格瑞想见的人吧…”


游过了那一大片绚烂的向日葵,金的心脏蓦地传来尖锐的疼痛,短而剧烈。他脸色苍白地看向已经阖上眼睛的格瑞,对方还是如冰似雪的样子,只是扣住船首的手青筋爆出,血液不畅导致指尖泛白,褪去全部色彩。


金忽然有种如鲠在喉般的难过,这难过令他说不出话,心口像是漏了风一样,呼啦啦一过,空洞不堪。


要到下一个渡口了。


“金,你为什么会做摆渡人?”安迷修忽然问他,声音很轻,没有侧过脸,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光源,“…那应该,是我的回忆吧。”


“我不知道,我没有印象,”金坦诚地说,“但是有人告诉我,摆渡人是抛弃了过往的人。”他撑着下巴自言自语,有些困惑:“抛弃了过往啊…我的过往是什么样的呢。”


因为没有过去,所以记忆是一片空白,所以不问来处也不知终点,所以只是一个…摆渡人。




TBC


别问,问就是没写完。


看我来拉低活动质量了(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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